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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化作了山脈

2020-07-23 17:22:44 來源:人民網(wǎng) 字號:
在海拔4500米的青藏高原上,他還沒來得及走出野外駐訓帳篷,就搖晃著坐倒在沙盤邊。沙盤上還畫著他前一分鐘推演的戰(zhàn)法圖,他感到頭痛,捂住腦袋,以為像平常一樣“歇歇就好”,卻沒能再站起來。

傾志明被診斷為腦室出血。6月29日,這位年輕的軍人因病情過重,永遠告別了他熱愛的戰(zhàn)位。

在這片含氧量只有內(nèi)地一半、一場感冒都可能致命的雪域高原上,火力科參謀王剛總能想起傾志明生前說過的話:“我們遲早有一天都會倒下,就看以什么方式倒下。”

堅守

盡管傾志明開過這樣的玩笑,但王剛從沒有想過,有一天傾志明真的會停下風風火火的腳步。

“怎么會是他呢?他不會離開的。”在王剛的記憶中,傾志明總是“很拼”,每天奔走忙碌在駐訓場上。病發(fā)前一天,傾志明剛剛組織完一場實彈射擊演練,和平時每次任務一樣,他都是第一個到演練場,最后一個離開。

下一輪演練的方案已由傾志明親手制訂完成,這是他的另一個“規(guī)矩”。原本,方案可以由參謀主筆,科長把關。但到了傾志明這里,他總是帶著參謀一起干,方案每個細節(jié)都摳得很精細。

“他要做的事,就一定會堅持到底,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認真。”在火力科參謀羅加周心目中,傾志明是那個“能夠撞開一切攔路石的人”,“在他身上你能看到一種使命感,你會知道,什么是軍人。”

去年8月初,傾志明向上級申請組織一次演訓。所需裝備批發(fā)下來,才發(fā)現(xiàn)送來的能源電池與火力分隊新?lián)Q的裝備不匹配,但那時演訓時間已定,重新申請更換來不及了。

羅加周很著急,傾志明卻鎮(zhèn)定地說了一句“我來解決”,隨后把自己關在辦公室,午飯也沒吃接連打了三四個小時電話。“一家家單位打過去,認識的、不認識的都問了一遍”,直到跟幾個兄弟單位協(xié)調拼湊出15塊電池。

“一個個電話打出去都說‘沒有’,我聽著都想放棄了,他還不厭其煩。”羅加周從那次以后認定,沒有什么困難能夠難倒傾志明。

連“水燒開只有80℃”的高原也不能。移防西藏三年多,很多人明顯感到身體不適,頻繁失眠,因缺氧而無法集中注意力,“但看到老傾就好像還在內(nèi)地”。他操心著訓練、演練、戰(zhàn)法設計等大大小小的事,辦公室的燈光每天亮到深夜。

老戰(zhàn)友王濤熟悉這個場景,他和傾志明曾共同服役于青海省軍區(qū)原獨立步兵團。“如果說有誰能夠戰(zhàn)至最后一刻,那一定是傾志明。”

他忘不了,2017年,獨立團轉隸至西部戰(zhàn)區(qū)陸軍某合成旅,單位即將解散,很多人心不在焉,唯獨司令部作訓股股長傾志明愈發(fā)忙碌。

他忙著清點整理所有訓練器材,小到每個連有幾只馬扎、幾顆螺絲釘,都要數(shù)清。

“這些是小事,少幾個也不會怎么樣。”有人勸他,“你就寫‘一堆馬扎’‘一把螺絲釘’,不行嗎?”

“那怎么行!”傾志明驚訝地反駁,“這也是裝備,是我職責所在。只要我還在戰(zhàn)位上一天,就要做好一天的事!”

攀登

2017年夏天,傾志明遇到了軍旅生涯中兩個重大“挑戰(zhàn)”:移防西藏,調入火力科。

去西藏的事傾志明沒有猶豫,盡管那時女兒才1歲多。妻子張弛回憶,臨行前的最后一天,傾志明帶女兒去了一趟公園,去公園的計劃,傾志明已心心念念了大半年,因工作忙一直未能成行。那次父女倆玩得開心,張弛卻一直在哭。“能怎么辦呢,誰也攔不住他。和爸爸打電話時他說:‘好多戰(zhàn)友上高原了,我沒啥特殊的,我也要去……’”

背起行囊,傾志明從海拔2000米的青海向海拔接近4000米的西藏進發(fā)。身體上的不適尚能接受,專業(yè)上的空缺卻讓傾志明“難以忍受”。

上軍校期間,傾志明學習的專業(yè)是小炮,調入火力科后,工作覆蓋的范圍卻是旅里全部火力專業(yè)。在大炮、防空等領域,傾志明接近“小白”。

為了盡快補齊短板,傾志明離開機關下到連隊,只要是精通專業(yè)的,排長、班長、戰(zhàn)士,都是他的老師。

羅加周是防空專業(yè)出身,剛調入科室時,幾乎天天被傾志明拉著問該如何考核、訓練。

“最厲害的是,第一次考核他在后面跟著學,第二次就能獨立完成了,你無法想象他在背后下了多大功夫。”羅加周感嘆說。

傾志明以一名“拓荒者”的身份向上攀爬著。2017年,某合成旅剛剛組建,首次配發(fā)速射迫擊炮。全旅沒人會用,更不知道高海拔地區(qū)的裝備性能如何。傾志明抽調專業(yè)骨干組成團隊,帶頭下連隊鉆研。海拔高度的變化影響裝備性能發(fā)揮,傾志明就一遍遍測試,摸索使用規(guī)律。

火力連連長馬軍經(jīng)常會聯(lián)想到一個畫面:傾志明拿著斧鑿向雪山攀登,前面是無人之境,身后是他開拓出的路。

“這是一種探索式的行進,在提升戰(zhàn)斗力之前,先要形成戰(zhàn)斗力。”馬軍解釋說。

只要能更進一步,沒有什么困難是克服不了的。去年6月,傾志明組織了一場高原火炮射擊試驗,他剛剛拿到新裝備火力射擊的理論值,急需驗證。試驗開始前,他多方聯(lián)系,請來數(shù)名廠家工程師與院校專家教授共同觀摩研討。那一次,火力分隊打出了諸多裝備的高海拔地區(qū)經(jīng)驗值,修正了不少高原射擊數(shù)據(jù)。

傾志明和戰(zhàn)友們用肩膀托舉著這支“高原勁旅”迅速成長——某型火炮首次單炮多發(fā)射擊、首次高原夜間射擊、首次超極限距離射擊……這支新組建的隊伍,正在拿下越來越多的“首次”。

3年后的今天,一組組完善的射擊參數(shù)也被測定形成,所有火炮都有一本“高原檔案”,記錄著裝備在不同海拔、不同氣象下性能的變化。

今年年初,傾志明再度提出新計劃,打算恢復單炮多發(fā)同時彈著的課目訓練。這是力爭讓一門火炮發(fā)揮兩到三門火炮的作用,但由于對炮手的專業(yè)技術要求極高,難度系數(shù)較大,此前訓練效果不佳,一度被擱置。

“難就不做嗎?難才要做!”傾志明選擇迎難而上,他也想了別的法子,比如提議同步開展專業(yè)骨干培訓,培養(yǎng)專業(yè)人才。

摩步一營支援保障連指導員徐鵬知道傾志明前進步伐背后的付出。今年春節(jié)前夕,他和傾志明一起到上級機關開戰(zhàn)法研究會,戰(zhàn)法成果報告已經(jīng)領導初審通過,傾志明仍在反復修改,直到夜里三四點。

“我勸他早點休息,他跟我說了一句話,‘在事關打仗的事情上,容不得半點馬虎,不能有半點差錯’。”徐鵬一直牢牢記著這句話。

血性

離開邊防,傾志明本可以擁有更“舒適”的人生。

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,備受父母和姐姐寵愛。老家甘肅隴西的他,從小在青海省省會西寧長大,家庭條件雖稱不上“優(yōu)渥”,但與諸多家在農(nóng)村的戰(zhàn)友相比,生活還算富裕。

2005年,從當?shù)刈詈玫母咧挟厴I(yè)后,傾志明選擇了報考軍校參軍入伍。2009年,傾志明毅然回到西部,來到父親工作奮斗過的青海,2017年又來到海拔更高的西藏,這讓他很引以為傲。

王濤與傾志明是軍校校友,分到基層部隊后又在一個連隊“搭班子”。他不止一次與傾志明聊起從軍的初衷,“老傾”的熱情令聞者動容,“他就是喜歡當兵,每次說起來都像一個熱血少年,滿懷抱負,一心要到祖國邊防去,干出一番事業(yè)。”

軍校讀書時,傾志明是出了名的“拼”,“渾身一股狠勁兒”。一次渡海登島訓練,傾志明在過高墻時擦破了皮,滿手鮮血,卻沒有半點要停下的意思,堅持跑到了終點。不少人驚嘆,“他像野獸一樣勇猛”。

從此,“獸獸”的綽號不脛而走。傾志明聽了,笑著連聲說:“獸獸是我!獸性的軍人才爺們兒!”

2013年,傾志明調至青海省軍區(qū)原獨立步兵團摩步三營七連擔任連長,王濤是連隊指導員。他回憶,當了連隊軍事主官,“獸獸”成了“一只真正的猛獸”。

一次,上級組織5公里武裝越野考核,傾志明不慎崴了腳。他沒有告訴任何人,硬是咬著牙堅持跑完全程。后來,他到醫(yī)院檢查出腳趾骨折,一根鋼釘被永久地留在體內(nèi)。王濤覺得心痛,傾志明卻不后悔。

他在意“更重要”的事。不久后的一次比武中,七連失利,士氣有些低落。傾志明見了,專門從駐訓地背回一塊石頭,立在連隊門口,親手鑿刻上“血性”兩個字。

“遇到點兒坎坷就不行了嗎?抬起頭來,要做有血性的兵!”時任文書葉爭超還清楚地記得當時傾志明鏗鏘有力的語氣。

改革調整后,另一支部隊住進了七連的營房。傾志明犧牲后,王濤曾聯(lián)系這個單位,想將那塊石頭帶回來留作紀念,沒有成功。那個單位的主官告訴王濤,他們打算把石頭搬進榮譽室去,長久保存起來,“要告訴后來者,這里曾走出過這樣一位有血性的軍人。”

引路

葉爭超將傾志明視作“生命中最重要、影響最大”的人。

與傾志明共事3年,葉爭超感覺自己“被重塑了”。2013年,他剛下連隊,一身在家的懶散習氣,初任文書時紙筆隨手亂丟,桌上“亂糟糟一團”。

傾志明發(fā)現(xiàn)后,沒有一句責備。他開始晚上陪著葉爭超值班,挽起袖子親自幫他把桌面一點點收拾好,并耐心地勸導說:“東西要收拾好,軍人要干凈利索。如果自己的紙筆都管不好,將來怎么能用好裝備,憑什么打勝仗呢?”

幾年前,葉爭超曾報名考軍校,以幾分之差失利,一度心灰意冷,不知該何去何從。傾志明主動找到了他。

那一天,傾志明將自己在各個崗位上的經(jīng)歷悉數(shù)與他分享。他勸葉爭超,“不要因為身份而懈怠。軍官、士官都是軍人,都是保家衛(wèi)國。既然選擇了這條路,就不要輕易改變。”

“如果不是他,我可能就想退伍回家了。”那晚,傾志明將自己的一頂軍官帽送給了葉爭超,后來成為他“最珍貴的禮物”。如今,葉爭超也隨部隊移防西藏,前后干了7年文書,“從未想過離開”。

事實上,葉爭超考學的念頭也是因傾志明而起。擔任連長期間,傾志明大力鼓勵戰(zhàn)士考學。誰有考學意向,傾志明就會主動督促他學習。

“要為部隊培養(yǎng)人才,留下人才。”傾志明不止一次這樣說。

連隊的會議室成了公共自習室,傾志明負責“陪學”,戰(zhàn)士復習到幾點,他就陪到幾點。他在任兩年間,先后有7名戰(zhàn)士考學成功。

“他不是一個上級、領導,而是一個大哥,永遠把身邊人當成小兄弟,帶著你走。”馬軍管傾志明叫“大哥”。2018年,馬軍初任火力連連長,任命的第二天傾志明便上門走訪,主動分享了不少自己的帶兵經(jīng)驗。

從軍15年,傾志明換過不少崗位,擔任過多個職務:排長、連長、參謀、股長、科長……在很多官兵眼中,這些“官方稱呼”總不如“獸獸”“老傾”“傾大哥”來得親切。

王剛總能想起一副“陽光燦爛”的畫面:傾志明徑直推門走進來,晃著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,帥氣的臉龐上掛滿笑容,親切地問他“小剛剛,工作進展咋樣啦”。

“他實在沒什么架子,特別愛笑,特別樂觀,對誰都心貼心地好。”同吃同住4年,王剛沒聽傾志明抱怨過疲累,沒見他發(fā)過一次脾氣,和別人拌過一句嘴。“當然也沒人會跟他吵架,誰都喜歡他。”

王剛覺得這是一種“獨特的個人魅力”,“他用自己的一言一行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別人,把大家聚攏在他身邊,跟著他一起往前走。”

“他是引路人。”王剛這樣定義。

這位“引路人”也曾攔在眾人之前。2018年6月,一次實彈射擊中,火力分隊的速射迫擊炮發(fā)生留膛,一枚殺傷榴彈卡在炮膛里,隨時可能爆炸。聞訊趕來的傾志明立刻下令,所有人退后,自己卻毅然上前,小心檢查、排除故障。

所幸爆炸沒有發(fā)生,危險解除后,傾志明又帶領專業(yè)骨干上前仔細研究,詳細講解排除故障的方法,渾然忘了剛才的險情。

生死

王剛清晰地記得傾志明最后幾天的時間表:6月22-24日,他組織了一場野外實彈射擊演練,每天忙碌16個小時以上;6月25日,他起了個大早,去落彈區(qū)排除啞彈,從早上6點一直忙到中午11點;6月26日,他白天總結前一階段演練暴露出的問題,吃過晚飯又趕到防空營商討下一步訓練方案。

唯一輕松的是6月25日中午,端午節(jié)假期第一天,傾志明拉著王剛去洗了個澡。這是野外駐訓期間“一周一度”的“大事”,傾志明要慶祝一下前期演練順利結束。

“他太忙了,也太累了。”王剛哽咽著說。

來到西藏后,傾志明的身體悄悄發(fā)生著變化。長期缺氧的環(huán)境讓他越來越難以入睡,常常到夜里三四點才能瞇一小會兒,但早上7點又要起床。他靠抽煙提神,第一年時每天幾根,今年多的時候每天兩三包。

2017年,傾志明第一次頭痛暈倒。一次夜訓夜戰(zhàn)試點任務中,傾志明連夜推演戰(zhàn)法,忽然感到鼻間一熱,隨即天旋地轉,暈倒在地。

“他只有33歲,太年輕了。”衛(wèi)生連連長吳坤心痛不已。今年年初,傾志明曾因頭痛找過他,他勸傾志明去做個核磁共振,但因疫情和任務,傾志明一直拖到4月份才抽出時間。

和所有人想的一樣,傾志明也覺得自己年輕,身體不會有問題。他喜歡打籃球,好動,上了高原“頭發(fā)掉得居然不多”,平時身體“壯得和牛一樣”。

比起身體上的些許疼痛,與家人分離才是讓他難過的事。

徐鵬見過傾志明最溫柔的樣子,在每天晚上7點到7點半,那是他和家人視頻的時間。屏幕對面是他4歲半的女兒,“胖嘟嘟的,很可愛”。

女兒名叫傾芯,出生后,傾志明將自己的微信名改成了“炙熱的芯”,頭像換成了女兒的照片。女兒1歲半時,他來到西藏,如今他喜歡在屏幕這頭逗女兒“這是誰家的小胖子呀”,小傾芯氣得找媽媽,傾志明哈哈大笑。

傾志明上一次回家還是去年9月。不久前的4月28日,傾志明在高原上度過了33歲生日,戰(zhàn)友們勸他休個假,回去陪陪嫂子孩子,但那時傾志明正忙著準備即將到來的野外駐訓,抽不開身。

“等外訓完就回家!”傾志明下定決心。

老戰(zhàn)友王濤在2018年退役,身體上的過度損耗與家人的長期分離讓他不得不離開高原,轉業(yè)到新疆。去年,王濤曾與傾志明討論過轉業(yè)的事,“就算身體受得了,對孩子也不好,爸爸總不在身邊”。

傾志明沒有吭聲,似乎是猶豫了,但沉吟過后,他還是說:“再等等……我想多干兩年。”

6月26日,吃過晚飯后,傾志明和羅加周來到防空營走訪調研。營長樊高飛是最后見到他的人之一,他們一直商討演練方案到深夜11點半,初步設計了下一步防空兵的戰(zhàn)法訓法。

討論到了尾聲,傾志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。他向樊高飛承諾“盡快把航模靶機帶來”,笑著往門口走去,忽然感到一陣頭痛。

“快,給衛(wèi)生連打電話!”吳坤在床上接到了羅加周的緊急電話,10分鐘后,傾志明被送來,渾身大汗,不停嘔吐。

吳坤原本以為傾志明得了急性腸胃炎,很快他看到傾志明捂著腦袋,用拳頭不停地砸,他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
他見過這樣的患者,很有可能是腦溢血的表現(xiàn),而身處高原,這是更加致命的危險。深夜11點57分,急救車呼嘯著從營區(qū)駛出,奔赴西藏軍區(qū)總醫(yī)院。

樊高飛至今不愿回憶那一天。“好好的一個人,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!”

送別

羅加周沒有在高原上坐過車速這么快的車。盤旋的山路起伏不平,運送傾志明的車開出了“高速路的速度”。

那天下著大雨,昏天黑地,車外看不見亮光。

兩個小時的車程中,羅加周和吳坤不停呼喊傾志明的名字,卻得不到應答。每隔5分鐘,吳坤都檢查一次傾志明的生命體征,直至6月27日深夜1點37分,傾志明的右側瞳孔放大。

吳坤蒙了,癱坐在車廂里,大腦一片空白。他大喊著讓衛(wèi)生員快上藥,“已經(jīng)不是輸液了,是拿著輸液袋子往里擠”。羅加周期盼著搶救能把傾志明拉回來,“他還這么年輕,肯定沒問題的”。

搶救了3天,戰(zhàn)友們沒有等到傾志明醒來。6月29日9點30分,這個將全部青春奉獻在高原的年輕軍人因搶救無效,不幸犧牲。

王濤聽到噩耗時難以置信,“為什么犧牲的是他!”

王濤從新疆請假趕來,數(shù)不清的退伍老兵從全國各地奔赴西寧,廣東的、湖南的、江蘇的、山東的……

一名家在江蘇的老兵剛接了個工程項目,原本說可能來不了了,但王濤還是在機場看到了他。“怎么能不來呢?要送老連長最后一程??!”粗糙的漢子紅著眼圈說。

傾志明的骨灰被送回家鄉(xiāng)西寧,7月10日在西寧市龍泉中心陵園舉行葬禮。前一天晚上,王濤擔心沒人給傾志明守靈,摸黑來到陵園,發(fā)現(xiàn)已有3名老兵坐在傾志明的墓前。

能來的都來了,來不了的就送花圈。葉爭超負責聯(lián)系西藏的現(xiàn)役戰(zhàn)友,起初他擔心花圈價錢太高,有戰(zhàn)友工資“吃不消”,但微信里一問,所有人都告訴他,“就買最大的!”

7月10日上午7點20分,葬禮開始。從靈堂到墓地,300多級臺階,妻子張弛捧著骨灰盒,姐姐傾莉莉手捧遺像,身后是長長的送葬隊伍。

傾志明的親屬、同學、戰(zhàn)友100多人為他送行,人們泣不成聲。

七連的老兵自發(fā)復制了一面“紅七連”的連旗,在傾志明墓前展平。穿著各色服裝的漢子們淚流不止,立正向老連長齊齊敬了一個軍禮。

離開連隊前,傾志明曾與大家約定“十年后再來青海相聚”,如今這個“十年之約”提前了整整5年。

留在老家的傾芯對一切尚不知情,她最近常給爸爸發(fā)微信,奶聲奶氣地怪他好幾天沒與自己視頻了。張弛決定等她長大以后再告訴她,“爸爸是個英雄”。

馬軍和徐鵬因為任務沒法去送傾志明最后一程。葬禮當天,他們在海拔4500米的雪域高原上點了三只煙,7點20分時一起向西寧方向鞠躬哀悼。

火力科參謀王剛接手了隨后的實彈射擊演練,任務中,傾志明總結出的問題已被修正,火力分隊新近的幾次實彈射擊,成績?nèi)渴莾?yōu)秀。炮聲隆隆,響徹高原,王剛有時會覺得,那久久回蕩的轟鳴就像禮炮,在告慰這位年輕軍人的忠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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